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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十四小時/缺久
春夜出門需提著燈,但由于天色不論時辰沉不下去,所以火光看起來不太明亮,但剛好映射出前方的一小段路。其實是有風的,但糊了燈紙,波動便不那么明顯,似是隨著我的腳步在輕輕地跳躍著。我不知為何把它點燃,也不知為何要在路上走著,裹著衣裳穿著鞋子,看著一夜的春露將它消耗殆盡。將晨撲濕我的衣袖,它只剩一婁空風。
(一)
你需要一桌春的酒席,你在春的風景里聲色張揚。
湖光春色上的空氣旋轉,就像攪動河水
2、。唯唯諾諾的好熱人間,在瀕絕叢林里變成伊人姽婳的姑娘,變成促狹殘冬的景象,變成毫不伶俜的高墻。我等待良久,等到長滿卉木的枝椏促生的陶罐開花。
我忘了這里有源于海境的感覺,是微藍的遠色。我總是想起很多好聽的詩句,尤其禁不住眷戀春天??傊?,日子是一復一日的平寂寥寥,直到春天來臨,煦暖清霖的春。你要愛上荒野上的早春,無論南北東西,欲放春脊的歌喉與你相擁。我醒來時是開著窗的,星星點點撲翅的鳥,將喙中的長鳴環(huán)繞于我。我慶幸晚些拉上窗簾,沒有陽光,平鋪的白色絨辱纏在頂頭。盡是紛和的波浪,一圈一圈顫抖著空氣。我開始懷想春天,包圍我的欣喜,春脈脈,人楚楚。我想把它戴在眉頭,含在嘴里,別在襯衫前。
“六九冰
3、開,七九燕來?!?
梅桃兩相戀,春悄暮雨天。
第一尾魚躍出倒春寒的湖面,盡可能的不回避微涼的空風,可是它的姿態(tài),造化了你的軀干,豐潤了你的面頰。山谷深峽里的飛鳥,拉起長余一片暇色。
春乍起,本以為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憑借著一點勇敢,褪去枯黃,用力伸展。很多次的絕望到此,茍延殘喘和難以為繼,誰都希望枯木逢春,在虛妄的潰爛中看見繾綣光影。我知道這是一種沒有意義可對我來說人之常情的做法,我希望我能這樣,希望云開月明自然春風十里。
剩下的些平常的事,然后就要迎來花舞漫天,彌漫的花舞中的呈像忽隱忽現(xiàn),山丘上是酒窩般的凹陷,里面睡著憐人的綠色,保留了以前的雨水,也活著一些淡青色的苔蘚,茶白色
4、的卵石,和鳥的爪跡,天氣是新染的水露,來歷不明的石階。滿山的花骨綠顏,你有感知到嗎,有什么好事將要發(fā)生了。
唯有你才能體會得到的,那種沒有人能觸摸得到的,即使很奇怪也沒關系,那種郁郁寡歡。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再也別言不由衷了。
我無法描繪你高興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但始終不是現(xiàn)在這樣。要晴朗起來了,你還記不記得,半年前你寫了一首詩,那是無盡的孤獨,人聲飄蕩在薄霧之下,海潮雪白地透露著蕭瑟?,F(xiàn)在我感覺日子越來越暖和了,千轉不窮的鳥一排一排的站在矮墻上唱歌,街上又將出現(xiàn)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孩子們也都成群結隊的上山放風箏了。
所以平常的小事不成問題,歡歡喜喜的過去。
5、 (二)
剛剛脫下衣服躺下水中,水溫剛適宜。我下意識的摸摸眼角,想到別人眼中的蟲子爬了出來,而將目瞳染成了猩紅色。我未覺察過自己也是如此,我知道淚是由淚腺分泌,便不再驚異。
幼兒園周一至周五的菜品不同,但每三周是一樣的,我還記得明白,每一個第二周的周五中午吃餃子,是那種韭菜餡的餃子,我是不會吃這種東西的,討厭那種咬開全是油水而且綠油油的還有淡淡腥味的白皮包餡。于是分給旁邊的小朋友吃,有時候旁邊的小朋友也吃膩了,就往地上扔,到我真的受不了的時候我給老師說“我吃了想吐,吃不了”,老師從此居然予我行使特權,周五的午餐我都和別人不一樣,別人吃
6、餃子我吃飯,白米飯大而飽實。但約摸過了兩月,一次的午飯我給打成了餃子,我并未去尋找老師,而是玩了起來,用勺子去戳餃子,玩了好一陣,發(fā)現(xiàn)好多小朋友都食色而津津有味,便想試著嘗一口。我物色了一個我心中認為的一個成色豐滿的餃子,重重地一口咬下去,但韭菜的惡心味道和油湯瞬間充斥了我的口腔,胃里也跟著翻騰起來,趕緊吐了出來咽了幾口口水找水去了。又感覺眼睛黏糊糊的,我一摸,是像水一樣,手上的油和眼上的水混合在一起。
午飯后我乖乖爬上床。兩眼一閉一睜,眼前是昏暗水底,沒有氣泡還很悶熱。我輕輕掙扎,雙手舉出水面,碰到了實體的東西,用力向上擺動。
“嗤!”我大口吸著氣,從浴缸里抬起頭來。
身上濕漉漉的,突
7、然胃里泛起惡心。但是肚子很餓。
我想起自己小學曾經(jīng)因不喜歡靠窗坐而和同桌大吵一架,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像死去的哀懷,是耳鳴的嗡嗡不覺。即使遙遠的山城,也必然有如他我這般,由于過分的廣漠之中,有多少美麗的輕柔的冗雜于揉捏五色之間。
從浴缸里出來裸著身子走向床邊,拿起杯子一口飲盡里面的水。被子緊緊裹著身體,打開手機找了一部電影。說一個父親在臨終前向自己兒子講述自己傳奇的一生。但兒子始終不信,直到兒子最后看見父親變成了一條大魚,才開始逐漸理解父親。
我對這部電影似乎并不以為然,因為它宣揚的內容似乎與現(xiàn)實不符。全是精怪異志,兀自成霜的違和。紅霓的花燈,紛至沓來的瑟瑟枯楓。對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寄托了
8、深深的依戀。當這種依戀臆想成病,怕是再也走不出來,它就結蔓成羈絆。抽絲剝繭,將人圍繞吞噬,化為白漿。難不為光怪陸離的山丘,云橘波詭的空氣,楚脈人流的柔婉和雙瞳剪水,成為了與常人大徑相庭的異人。住所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只好顧影自憐。夜闌燈火通明,舊奄念故的一切事物也逐漸被風化成灰。但像枝椏上叢生葉的軀殼,抽離的沒有驚鴻的眸色,但是又有何種意義呢?與人相距的鶴羽登仙的模樣,是也要摒棄凡塵的悚輕面容:若將飛而未翔的矗立,是也要挪移萬般的熱鬧。也唯有放棄依戀,才能婉如大魚般重生。
電影放到一半就覺得無聊,草草收拾換下的衣物等待失眠。
9、(三)
秋天開始天黑得越發(fā)的早,不點燈是看不清的。這時我取下手把,瑩瑩微暖燈影環(huán)環(huán)的打在墻上,打在手上,打在眉目。燈被我置在桌上,囑囑地默失著。不開窗為甚好,它撩不起煙霧,所以無妨。即便是是溫文爾雅的。在天空黑著深邃的時候,若置之不理,則是一片黑暗,遠不見光,近不著物,方得知一詞“黑暗周邊。”倘若怕了,大可讓其燒于整夜,持而不散,可能最后屋中無氧,尚未燒完便滅了,便確好。這樣多等幾個時日,便是那六出紛飛的日子了。
燕雁代飛。
十二月也漸漸逼近,冬日里很少見到暖陽,大多是靠火來取暖?;饎莸拿土?,最多不過燃掉幾片雪花。
而夏季時很少點燈,冬季烤火。似乎只有很少一部分時間失于人們的視野,這并
10、不互相矛盾,至少我看來如此。
(四)
我撐著腦袋?!拔也恢滥阍趺聪氲?。”“我也說了我的想法了。不過他沒回我?!薄罢O。怎么了?……還是……你幫我問問吧?!边@種無聊的吐槽聽夠了,就變得想回避。突然很想吃東西,但沒有任何可以吃的,翻翻無趣的書。連電視節(jié)目和游戲都一成不變。
如果是按照題目來寫的話,那么從第一秒起,我就記不得你的樣子了,我好像也快想不起你說的話了,我恍而回想起在你離開后夜晚的深淵里。我從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把二十四個小時過得匆匆忙忙甚至感覺很充實。
反反復復重蹈覆轍,自己到底是很差勁無聊還是比較明智開朗,突然
11、這樣問起我我也有點無奈,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我喜歡為小事而糾結,輕易被好話感動,可以委曲求全,偶爾還會不理智的辦事,我似乎從來都期待好運的回繞。每個人都懷抱著孤獨,偶爾連自己也變得模糊不清,沒有地方可以稱作容身之所,即使東奔西走也在所不辭,感到遺憾的失落,那么讓我還心存期待的事情又是什么?即使問向他人,也是因人而異,或者一笑而過,有些事明明想簡單就輕松了,可我偏偏搞得復雜。疲憊后變得軟弱,哭喊著說真是糟透了。各種事都越來越麻煩不如,我變得很愚鈍,大家好像也變得既不可靠也不起眼,算很困擾。
“一瓢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現(xiàn)在晚間九點三十六分。沒有雨,冷。不想睡,倦意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