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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深度探索對當代西方女權主義法律思想論文 2005 年 10 月 30 日晚，美國“民權運動之母”羅莎帕克斯的靈柩被遷往華盛頓國會山圓形大廳舉行哀悼儀式，受到與林肯、肯尼迪以及其他美國領導人去世后同樣的待遇， 她是美國第一位獲此殊榮的女性。 11 月 2 日，帕克斯被安葬在底特律，當天美國所有的公共建筑必須降半旗致哀。 50 年前，這位看似普通的黑人婦女以拒絕為白人讓座的舉動向美國南方的種族隔離制度提出了挑戰(zhàn)， 由此引發(fā)了聲勢浩大的反種族歧視運動。 20 世紀 60、70 年代，在北美歐洲和澳大利亞，黑人爭取平等權利的民權運動，反戰(zhàn)運動促進了女權運動的發(fā)展， 而女權運動也同樣鼓舞了民權運動， 賴
2、斯當選美國國務卿是民權運動與女權運動的共同成果。 賴斯在發(fā)表講話時說：“如果沒有帕克斯女士，我現(xiàn)在可能就不會成為美國國務卿。 ”可以看出，當代西方女權主義運動取得了令人鼓舞的進展。 而這種以和平方式為婦女爭取權利的運功動離不開當代西方女權主義的法律思想的指導。1.西方女權主義發(fā)展的概述西方女權主義從一股弱小的政治運動逐漸發(fā)展成一種重要的意識形態(tài)，日益引起人們的關注。它對西方政治思潮和政府的決策有著重要的影響?？v觀女權主義歷史， 可以將其劃分為三個歷史階段。第一個階段從 18 世紀至 20 世紀初， 自由女權主義是這一時期的主流。沃斯通克拉夫特的著作婦女權利辯護論被稱為“第一部女權主義作品”.自
3、由女權主義對當時的社會經濟體制、 婚姻和家庭的不平等狀況進行了抨擊，認為社會需要改良，承認在現(xiàn)有政治、法律體制的前提下尋求法律保護，爭取婦女享有參政權、受教育權。 自由女權主義認為，女性和男性一樣具有理性， 女性應當與男性享有同等的法律和政治權利。如果說存在理性差異，那是因為教育機會不均等的結果。第二個階段從 20 世紀初至 20 世紀 60、70 年代。 1949 年，法國著名女作家、哲學家西蒙波娃的著作第二性出版，全社會為之一震，該書從文化、社會學角度分析了女性地位的形成， 批判了資本主義制度，較為干凈徹底地否定婚姻制度，為這一時期地女權主義運動提供了理論依據，被譽為“當代西方理論的經典之
4、作”. 這一時期，女權主義向社會發(fā)起全面挑戰(zhàn)。 在政治上，號召婦女積極參與政治，影響政治權利；在經濟上，號召婦女爭取工作權利，取得獨立的經濟地位， 爭取工資、 地位等方面與男性平等；在文化上，爭取把女性從男性中心的傳統(tǒng)社會和文化價值觀中徹底解放出來；在對待歷史的認識上，爭取承認女性的同等的貢獻。第三個階段從 20 世紀 80 年代至今， 這一時期西方女權主義的主要特點呈現(xiàn)出多元化傾向。 女權主義理論受到挑戰(zhàn)，一方面，第三世界女權主義的出現(xiàn)，批判西方女權主義的種族主義傾向，另一方面是“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理論對傳統(tǒng)的女權主義理論的沖擊。2.從性別的角度看西方女權主義法律思想2.1 父權主義產生的理論
5、基礎-二元論自從古典主義思想時期， 許多人就圍繞復雜的二元論系統(tǒng)來建構我們的思維和整個世界。 男性/女性、理性/非理性、理智/情感、客觀/主觀等，這些二元的組合把世界分成相對的領域或對立的兩極。二元論系統(tǒng)有三個特點， 一是二元論是性別化的，一邊被認為是就有男性氣質的，另一邊具有女性氣質；男性認為自己是理性的、積極的、有理想的、有理智的、有文化的、有能力的、客觀的、抽象的、有原則的，而女性是無理性的、消極的、感情用事的、自然的、敏感的、主觀的。 二元的性別分類既是描述性的又是規(guī)范性的要素，即男性是理性、積極、客觀的，或男性應當是理性、積極、客觀的。 很多人認為女性的估計與評價則相反。 或者是因為
6、非理性和消極是適于女性的好的特點。 本質主義認為所有女性都是相似的，有著共同的本質或有著與男性想區(qū)別的“本質性”特點。 二是二元分類的兩端是不平等的，構成等級制度。二元論不僅把世界分成兩部分，而且這兩部分被以等級秩序所安排。 正像女性統(tǒng)治和界定女性一樣，二元論的一邊統(tǒng)治和界定著另一邊。被認同為“男性氣質”的一邊被賦予特權，并被認為是積極的，優(yōu)于另一邊。 推而廣之，自然是具有女性氣質的，應當受到人類的統(tǒng)治，并以人類的需要為轉移，結果導致了不斷升級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危機。 這也是生態(tài)主義與女權主義融會產生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根源所在。 三是法律被界定為是理智的、客觀的、抽象的、原則的，因而也被認為是“男性”的。
7、這也成為男性在法律職業(yè)上排斥女性的借口， 導致了女性從事法律事務的舉步維艱。2.2 二元論、價值等級觀念、統(tǒng)治邏輯的價值判斷根本上說性別壓迫源于人們頭腦中的家長制世界觀。 家長制的概念框架有三個重要特征：（1）二元思維方式。 這種二元分類法依據人類與非人類自然界的本質差別， 劃定了兩類與之相應的群體和價值，如男性/女性、文化/自然、理智/情感。（2）價值等級觀念。 它按照預先設定的道德觀，認定一類群體具有某種價值特征使這一群體在道德上比缺乏這種價值特征的群體優(yōu)越， 如人類優(yōu)于自然，理智優(yōu)于情感。（3）統(tǒng)治的邏輯。 這種理論結構基于對兩類不同價值的群體道德尊卑的假設， 推論在道德上優(yōu)越的群體優(yōu)于
8、另一類群體的合理性。 這種統(tǒng)治邏輯是家長制概念框架最基本的特征。 正是這種統(tǒng)治邏輯的運用，是使尊卑觀念演進為“強權觀念”,使人們對兩類群體之間存在的差別的認識具有壓迫性。父權制對女性的壓迫“正當性”的論證：（1）婦女被認同為“自然”與“身體”的范圍，男人被認同為“人”和“心智”范圍，這就在世界觀上將男性與女性進行二元對立。（2）在價值等級思維上，被認同為“自然”和“身體”范圍的物質要低于被認同為“人”和“心智”范圍的物質。（3）因此婦女比男人低一等。（4）統(tǒng)治邏輯認為，對于甲、乙，若甲優(yōu)于已，則可以證明甲對已的支配是正當的。（5）在此基礎上，男人支配女人被證明是正當的?？梢?， 在二元論基礎上構
9、建的父權制世界觀是對女性壓迫的理論基礎， 它通過二元世界觀與價值等級觀念、統(tǒng)治邏輯論證“男性氣質”的優(yōu)越性與對女性壓迫的“正當性”.2.3 婚姻家庭對婦女權利的隱形影響馬克思女權主義者指出， 家庭是性別壓迫的主要場所， 她們認為一夫一妻制的兩性家庭是支撐男人權力的一種制度。 婦女在家庭中， 經濟上依賴男人，家庭內部的壓迫除使婦女受制于男人外，還造成婦女心胸狹窄以及依賴性、 被動性和保守性等個性特征， 從而使她們難以認識到自己在資本主義社會中所受的雙重壓迫。因此，家庭結構與性別壓迫存在著密切聯(lián)系， 家庭問題是分析性別壓迫與尋求婦女解放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她們把家庭同父權制連在一起，認為由男子掌握了主要控
10、制權（包括婦女勞動）的家庭是父權制的核心。 因此要求把父權制同資本主義一樣，都作為婦女運動的斗爭對象，提出婦女解放有三條主線，一是家庭，二是就業(yè)，三是要求平。她們認為勞動力再生產是造成婦女受壓迫的根源。 工人在家庭中一方面要使自己的工作能力得到恢復，另一方面又要繁衍后代以備勞動力的替代。因此，作為工人家庭的婦女既是直接的勞動生產者，又是勞動力再生產的主要承擔者。 婦女的生育能力限定了自己的社會和經濟地位， 母親的義務使得建立家庭成為一種歷史的需要， 但家庭又使婦女往往被排斥于生產和公共生活之外，從而造成了不平等，成為廣大婦女受壓迫的根源。馬克思主義女權主義認為，在階級社會，在貧富不均的社會里，
11、 大多數婦女解放的關鍵在于婦女進入有償勞動市場。無償的家務勞動是造成婦女受壓迫的物質基礎。過去婦女所以長期受歧視受壓迫，就是因為這種應得的報酬不僅未得到承認，而且被剝奪了，使她們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從而不得不依附男人?，F(xiàn)在必須爭取這份應得的報酬， 但支付這一報酬的不僅是丈夫，而且是國家。因為歸根結底國家所代表的資本家從對婦女家務勞動的剝削中詐取了利潤。3.從權利的角度闡述西方女權主義法律思想3.1 教育權利對婦女權利的影響波伏娃認為， 妻子的愚昧無知主要根源在于她缺少機會接觸丈夫所做的事， 也缺少機會追隨丈夫工作所需要的經驗和文化水平， 未能參加從事那些在她眼里遠比單調的日常事務更為重要
12、的工作。 當婦女從事一項對人類有意義的事業(yè)時， 她是能夠像男人一樣表現(xiàn)出積極肯干、講求效率、沉默寡言、吃苦耐勞的。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變成的。 沒有任何生理上、心理上或經濟上的定命，能決定人類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而是作為整體的文明，產生出這居于男性與無性之間的所謂的女性； 僅僅因為他人的介入，一個人才會被造成這另一性別。波伏娃在第二性一書中的思想原則是：女性生來就是自由的， 只是由于被偶然地拋入先天給定地“境遇”,才成為不自由地女性，唯有訴諸女性的主體意識，才能超越原來的“自我”,創(chuàng)造“新我”.而這“主體意識”則是指一種“自覺意識”,需要教育的介入，正是由于缺少這一點，使婦女的權利先天處于弱
13、勢的“境遇”.波伏娃認為， 科技的發(fā)展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婦女的解放。 她對恩格斯指出的婦女史從根本上取決于科技史的觀點以及倍倍爾的 “婦女和無產階級同樣受到踐踏”的觀點大加贊賞。 “婦女是地地道道的無產者”!3.2 文化權利尤其是文學語言的隱喻對婦女權利的影響婦女受歧視、受壓迫不僅表現(xiàn)在性別上，還表現(xiàn)在社會、文化等諸多方面，因此，需要從經濟方面擴大到政治、歷史、文化、觀念等方面進行全方位的探討。文化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絕不可低估，它雖是潛移默化的，有時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男尊女卑，婦女在經濟上依賴男人，在政治上沒有地位，附屬于男人，似乎天經地義， 以至于包括婦女在內的人們將之作為一種文化，作為一種觀念
14、嵌入自己的意識之中。從某種程度上說，控制文化意識形態(tài)比控制資本更重要，不打破長期形成的精神枷鎖， 婦女的完全解放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批判二元論，消除性別歧視，婦女在政治、經濟上的解放是基礎性的解放，而思想、文化領域的解放才是深層次的解放。千百年來，婦女們所以長期處于二等性別的地位，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形態(tài)文化觀念在起著支配的作用。女權主義者反對在“浪漫愛情”小說和色情文學中對女性的描寫， 因為這兩者都重新肯定了父權文化中女性的從屬地位。 女權主義批評家認為：男人觀看女人，女人觀看被觀看的自己。 “隱喻是按照時代風尚來構建的”,如在詞語上用狐貍指代婦女。 卡米爾帕格里亞認為，麥當娜是“真正女權主義
15、的典范”,理由是年輕女性要有完全的女人氣，完全的性感，同時仍然要爭取掌握自己的生活。 索菲亞孚卡在談到法國與英美女權主義的對陣時認為： 英美女權主義以通過改變家庭和勞動關系中的社會結構來動搖父權制的根基，并以之為一個目標；而法國后女權主義則希望在話語中為女人謀得一席之地， 以此動搖父權制的根基。 并認為這是法國的先進之處-從語言上解構父權主義。 卡諾吉里根在不同的聲音中宣稱： 女性以一種不同于男人的方式看待道德問題-女性更愿意將道德看成是關于性關系的親密行為的事， 而不是關乎權利與義務、 法律和道德的事。 就好像我們覺得只有捐贈者有權決定是否繼續(xù)提供自己的血液-同樣， 一位母親在終極意義上有權
16、利決定是否需要繼續(xù)留住腹中的胎兒。3.3 “社會貧困女性化”在形式平等與實質平等上對“平權原則”實現(xiàn)的基礎性作用“婦女權利”一詞實際上有三種解釋：其一，指婦女應有與男人同樣待遇的權利；其二，指婦女可以有與男人不同待遇， 即受法律優(yōu)待或保護的權利；其三，指所有公民享有的，但由于生理而非法律上原因特別強烈影響婦女，或僅僅影響婦女的權利，入生育控制和人工流產的權利。3.3.1 “社會貧困女性化”下實質平等的覺醒作為科學主義的物質承擔者-工業(yè)革命，搬掉了橫亙在女性解放大道上的攔路虎-小農經濟和手工業(yè)經濟，為女權主義意識的滋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自由女權主義認為，只要賦予女性平等權利，保證婦女平等的受教育
17、權以及政治權利和就業(yè)權，女性會成為和男性一樣的有理性。波伏娃認為：“婦女的肉體只能繁殖肉體，無法創(chuàng)造一個必須自我創(chuàng)造的存在”,母親對孩子的態(tài)度取決于母親的處境以及她對此的反應。 她堅信耗費婦女大量時間和精力的家務勞動和單方面的的生育責任總的來說對于婦女自身的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是大為不利的。對于平權原則的實現(xiàn)， 女權主義在探討新舊兩種不同的平等觀，即形式平等與實質平等，女權運動的擁護者們要求取消性別上的歧視， 要求男女平等的權利， 這些要求形式上平等的觀念被法院的法官們所接受，也被離婚訴訟中男方的律師們所利用，認為現(xiàn)今的法律與過去有很大的不同， 女性的謀生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改觀，離婚后完全可以做到獨
18、立。持反對意見者認為，盡管男女是平等的，但事實上人們不能否認女性在工作機會、 掙錢能力及升職機會上由于歷史文化等因素的制約， 并不能與男子平起平坐，這事實上已經涉及到實質平等的內涵。在離婚案件中，女性在推出就業(yè)領域十幾二十年后，很少會享有與男性，與其他女性同等的就業(yè)機會，并因為他們的低學歷低技能而喪失了平等權利。 越來越多的事實暴露出“社會貧困女性化”,形式平等的浪潮才漸漸平息， 使得社會和女權主義者們重新審視平等的本質， 認為女性不應該僅僅與男性計較形式上的平等，而更應該將目光放在實質的平等上，且這種實質平等也不應僅僅建立在對個案判決的基礎上， 而更要強調政府行為的介入。一方面， 女權主義者
19、所推動的男女平等的觀念已深入人心， 法官們在作出決定前不得不考慮順應這股熱潮，另一方面，由于天生的劣勢而導致的性別上的不平等使女性在離婚協(xié)議談判時往往處于不利的地位，即使是在自愿、沒有脅迫的情況下也存在實質上的不平等。女權主義者們由此進行反思，意識到形式平等并不能解決由于歷史及制度造成的女性不平等的根源。在女權主義擁護者們意識到形式平等下出現(xiàn)的“社會女性貧困化”之后，更加強調實質平等的重要性，呼吁給女性更多的關注和擁護。這給婚姻家庭制度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一是法院認為親屬法首要的理念是實現(xiàn)配偶雙方之間的實質平等，其次，法院在離婚案件中確立了在整個社會背景下去考量個案的方法，在社會貧困女性化日益
20、嚴重的情況下，法律需要確立實質平等的觀念。 強調法律應當對不同性別區(qū)別對待，揭示法律平等的誤區(qū)，呼吁創(chuàng)制承認差異的法律，為女性獲得法律權益創(chuàng)造實質平等的條件。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認為： 首先重申權利通過社會關系自我再生； 其次對于性別身份的概念應盡量少的與某一特定的性別相聯(lián)；再次，需要檢視那些那些對女性可能產生權利不等級壓迫的不相同之處，而不是寬泛的不同；最后，提倡實質平等才是男女差異的真正的價值所在。3.3.2 離婚-對形式平等的結構與實質平等的重建婚姻關系中的雙方因為不平等的經濟地位導致談判力量上的懸殊， 在經濟上依賴另一方的配偶往往不能清楚地估算出離婚地成本及之后有可能產生地各種費用，她們不能
21、把握自己的“需要”,那么這時法院可以且應該介入藉以實現(xiàn)公平， 采取對平等更加細微差別的取向， 考慮在婚姻關系破裂時經濟不平等的事實。婦女在離婚后經濟上的脆弱性要求前配偶或政府給予更多的補償。從實質平等的角度看，在傳統(tǒng)婚姻關系中， 女性在婚姻存續(xù)期間放棄接受再教育及工作的機會而承擔起養(yǎng)魚兒女操持家務的勞動。 她們所附出的勞動沒有得到任何物質上的補償， 但對家庭財富的積累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因此在夫妻財產分割及離婚贍養(yǎng)費的支付問題上， 必須充分考慮到這一因素。女權主義者對男性主導的法律觀提出質疑，認為不僅法學理論的原創(chuàng)者大部分是男性， 法律的概念和目的反映著男性的理解和經驗， 婦女的呼聲被排斥在外
22、，而且法律實踐、法律教育、立法機關、司法系統(tǒng)也都在男性主義的陰影籠罩下?；诖?，要強調法律對不同性別的影響的差異性， 揭示法律平等的誤區(qū)，提升性別差異性的比重，改變父權制條件下形成的價值觀和法律體系。 通過主張婦女的特別權利來矯正法律平等原則對婦女的傷害， 呼吁創(chuàng)制承認性別差異的法律，為婦女參與法律過程，獲得法律權益創(chuàng)造實質平等的條件。在離婚案件中，法院要認識到在婚姻關系的存續(xù)期間及在婚姻關系破裂之后，持續(xù)性的基于性別的勞動分工對女性獨立地位和能力的影響。 在婚姻財產的分割問題上應采取實質平等的價值取向。當代的平等觀應當是在修正女性在社會和經濟上的不平等之后的目標， 而不僅僅是修正存在于法律形
23、式上的不平等。 平等的標準并不是指群體組成的個人是否被法律、政策或是社會實踐更有利對待，而是指由于歷史原因處于劣勢地位地群體成員是否能夠在現(xiàn)實條件下享有包括經濟條件下的平等。3.4 女權主義法學對抗歧視婦女權利的思維分析取得男女平等的權利的動力就是亞里士多德所說的：同樣的人同樣對待，不同樣的人不同樣對待，按照這一原理，如果法律上要做出區(qū)別，就必須對不同對待的主體之間的區(qū)別提出依據： 性別歧視是對現(xiàn)實的歪曲。在 20 世紀 70、80 年代，西方國家法學中出現(xiàn)了一種成為“女權主義法學”的思潮，對西方國家的立法與司法實踐也有一定影響。婦女參加律師職業(yè)的困境。 女權運動所面臨的女性職業(yè)慣性。英美法系
24、實行判例法，人們往往以婦女任律師無先例導致英國普通法中有無數關于婦女缺乏從事法律職業(yè)能力的判例。 爭取男女平等權利的發(fā)展受到各國歷史、社會、經濟、政治和文化等條件的制約。 它并不是單純的法律問題或少數女權主義法學家的任務。對于男女平等， 男人們公開擁護而私下又不承認，口是心非。 因此，對于男女平等的權利的每一步進展都需要立法和司法來實現(xiàn)和鞏固， 女權主義法學家在這一方面可以扮演重要的角色。20 世紀 70 年代初， 婦女權利倡導者第一次發(fā)起有組織的法律運動反對法院審判中的性別歧視。盡管女權主義法學還是一個相對較新的領域但卻是法學界最重要的運動之一。 70 年代，有相當多的婦女開始學習法律（大約
25、占法學院學生總數的 10%），并且女性從業(yè)律師的比例在多年徘徊在 2%以后終于開始增長。 這是歷史上第一次女性在法律系統(tǒng)中有了充分的比例去為自己的原因而爭論。 女權主義法學通過檢驗性別如何影響法律發(fā)展及男性女性如何被法律中的權力不同影響的途徑來研究法。 盡管不同學派的之間的觀點差異較大， 但他們的一個共同點是對現(xiàn)實持批評態(tài)度。 批評的根基是婦女目前仍處于依附狀態(tài)而法律經常反映并強化這種依附。但是， 隨著美國女權主義的發(fā)展逐漸加深了對現(xiàn)代法學二元論和本質主義的批評及挑戰(zhàn)越來越具有批評精神和反主流意識。女性的“溫存”、“柔順”等一系列與此有關的角色限定不是由生理特征所決定的，而是一些成見、法律和習
26、俗等文化觀念和社會性構作。 “第二性”作為“女性”的替代可以弱化傳統(tǒng)觀念加于女性身上的各種文化限定。 女性主義法律觀建立在男性和女性心理和生理方面的基本差別之上。一般來說，這種觀點將喜歡技術性差別的人描述為男性意向， 而采取同情理解的人被描述為女性意向， 由此形成強調邏輯推理、嚴格規(guī)則和自我中心的男性法律觀，和強調總體理解、公平正義和普遍關聯(lián)的女性觀，“男性的法律觀是法律實證主義的法律觀， 女性的法律觀是自然法的法律觀?！蹦行苑墒澜缬^從案件的豐富特殊性中抽象出幾個顯著的事實并使它們在法律上起決定性作用，-也就是規(guī)則作用。而女性法律世界觀更情愿將判決基于案件的全部情況， 不為要求閉眼不顧全體的
27、規(guī)則所限制， 不為決定必須服從普遍的和中立的原則所麻煩?？傊?，女權主義法學對現(xiàn)行社會和法律的分析，對贊同或反對現(xiàn)行法律制度的觀點都是挑戰(zhàn)。 對他們而言， 法律集中體現(xiàn)了父權制與男女平等地位的對立。重構法制就需要深刻了解不平等，采取矯正措施消除婦女的這種差異。4.化解傳統(tǒng)女權思維之路 -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與生態(tài)女權主義思想4.1 后現(xiàn)代主義對傳統(tǒng)女權主義理論的解構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認為，盡管自由女權主義、文化女權主義等都對傳統(tǒng)法學的二元論從不同的角度進行程度不同的批判， 但關注的都只是性別之間的差異，忽視了女權群體內部的不同。但研究方法和思維方式并未跳出本質主義和二元視角。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則對傳統(tǒng)法學的二
28、分視角進行了徹底的“解構”,主張用多元視角來認識世界。后現(xiàn)代主義者認為， 法學家應批判更正主觀和客觀的二分法理解世界，這種二分法是人的主觀臆想的產物，不是對真實世界客觀完整的反映。 后女權主義法學同時反對二元論中的性別化、 等級制和法律的男性化。 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法學不再完全集中于對男女之間差異的比較， 女性不再被看作一個群體與另一個群體-男性的相區(qū)別， 而轉向開始關注女性內部的多樣性，指出“女性”不應成為女性的枷鎖。她們批判本質主義， 否定所有婦女之間存在一些基本的共同點。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不僅反對性別的兩分，而且對性別概念本身，反對生理決定論和本質主義，發(fā)對以為性別是天生的、不可改變的思想，認為
29、并不存在本質上的“女性”所謂的女性觀念。 指出女性同時是理性的和非理性的，積極和消極的，同時挑戰(zhàn)這些概念的邊界，否認對立兩邊的明顯的界限，否定二者之間的分離。后女權主義反對二元論中的等級制， 認為理性與非理性、理智與感情化、積極與消極、客觀與主觀不是對立的兩極，也不存在那一方更優(yōu)越的問題，不能把世界劃分為對立的兩個領域。同時，后女權主義反對法律是男性的， 她們同意法律在意識形態(tài)上對于女性的壓迫，但不同意法律是男性的。 她們認為，法律不是也不可能都是理性、客觀、抽象、原則性的，男性并非就是理性、客觀的，法律也不是所謂“純男性”的。 雖然法律由男性統(tǒng)治是事實，但是女性在法律中的痕跡并未泯滅，只是不
30、明顯而已。占統(tǒng)治地位的法律理論承認所謂的“女性”痕跡，但此痕跡只出現(xiàn)在邊緣部分。 法律規(guī)則中都存在著理性和非理性的方面，法律既非男性的也非女性的。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認為，法律現(xiàn)在不能，將來也不會成為我們所相信的公理、理性和客觀。法律被認為公理的信念是基于它包含決定個案的公理基礎。 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強調世界的多元性和差異性，關注女性之間的差異，把性別問題與階級、種族、民族傾向結合在一起，解構白人中產階級婦女在女性中的中心地位， 不僅關注女性的邊緣地位， 更注意到處于女性群體邊緣的女性經歷和話語，不僅反對法學中的男性霸權，也同時反對傳統(tǒng)女權主義法學中的特權女性的霸權， 這標志著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法學的研究范
31、式已經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法學直接把批判的矛頭指向二元思維方式本身。 后現(xiàn)代女權主義受后現(xiàn)代主義影響， 試圖發(fā)展出一套不依賴傳統(tǒng)哲學基礎的新的社會批判范式。 它否定傳統(tǒng)女權主義所闡述的形式上的“男女平等”,強調女性內部的差異。在我們這個已經意識到人的局限性和理論局限性的時代， 承認差異，接受差異，較之一味追求形式上的平等更有利于婦女解放。后現(xiàn)代主義斷定， 工業(yè)社會實際上是父權制社會，“現(xiàn)代性”已經不是人類的一種解放力量，相反，它正是奴役、壓迫和壓抑的根源。后現(xiàn)代主義要反對的就是工業(yè)社會標準化、模型化、體系化的境界。 后現(xiàn)代反對工業(yè)社會的父權化， 他們認為啟蒙運動以來的解放思想和人
32、權運動是不包括婦女的。 啟蒙運動倡導理性與競爭這些男性的觀點，而不是情感、關懷與直觀，現(xiàn)代科學是男性的科學，現(xiàn)代社會是男性的社會，并力圖使女性男性化。4.2 生態(tài)女權主義對二元論、價值等級思維、統(tǒng)治邏輯的化解4.2.1 二元論為壓迫婦女與生態(tài)自然提供理論基礎生態(tài)女權主義關注的是對婦女的統(tǒng)治和對自然的統(tǒng)治之間的關系。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核心觀點是：西方文化在貶低女人之間存在著某種歷史性的、 象征性的和政治的關系。這種關系就是父權制世界觀。在西方的傳統(tǒng)哲學上， 人是高于自然界或在自然之外的人（我們常常將人類至于動物之外，或稱為高級動物），人是自然界的主人，是所有價值的來源，自然界的一切應該為人類的利益服
33、務，為人類所使用，它們只具有工具價值，而沒有本身價值。這種關系就是父權制世界觀。 它具有三個重要特征： 二元思維方式、價值等級觀念和統(tǒng)治的邏輯。二元思維方式即是觀念上的以人與自然的突出對立為標志的各種象征性的陰陽對立上，價值等級觀念即是“陽尊陰卑”觀念，統(tǒng)治邏輯即是父權主義態(tài)度和對自然、女人、有色人種的征服式掠奪的發(fā)展邏輯。歐洲的“陽性自然”與理性、精神、文化、自主性、自信和公眾領域相聯(lián)系，而“陰性”則與情緒、身體、相關性、被動性和個人領域相聯(lián)系。這種二元論對貶低“陰性”推崇“陽性”,認為“陽性”是相對于“陰性”的更高的存在物，“陰性”只能依附于“陽性”而存在。這種父權制世界觀導致一種“性政治
34、”,即以滿足人類的欲望為中心，將“自我”擴張到設定為男性自我向宇宙的擴張。 現(xiàn)代性將人生的意義等同于與自然作斗爭， 這種將人類與自然對立起來的觀念極易導致不尊重自然甚至貶低自然，而造成對肉體、自然、大地的傷害。4.2.2 生態(tài)女權主義對父權制世界觀的化解生態(tài)女權主義所提出的政治問題之一是， 他們強烈反對把第三（“發(fā)展中國家”）和第四（尚未開發(fā)的鄉(xiāng)土）世界的婦女貶為日益形成的全球經濟的“資源”. 這種“不良”發(fā)展是西方父權主義的策略，它將呆滯“女性原則”的死亡。 西方強加于人的現(xiàn)代發(fā)展模式本質上是父權主義的， 因為它支離破碎、“反生命”、反對多樣性，是統(tǒng)治性的并且喜歡建立在自然的解體和婦女的屈從
35、基礎上的“進步”.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結構是多元的， 它是不同哲學傾向的多樣化觀點的匯集和多種價值觀的共容。 它在道德觀和認識論上的獨到之處正是得益于這種包容性。生態(tài)女權主義者認為，建立自然倫理的一個更有希望的辦法可能是取消權利概念目前所占據的中心地位，并且更關注較少二元論色彩的概念，如尊重、同情、關心、憐憫、感激、友誼和責任。生態(tài)女權主義大膽傳新， 選擇了一種尊重整體性結合觀念，即相關性、轉化、包容、關心和愛來代替西方父權主義主張分立、異化、對立的二元論和窮竭資源機制的世界觀。首先，為了推翻父權制世界觀，生態(tài)女權主義呼吁給予大地與女性應有的尊重， 從而提醒人們對沉默受傷的自然與有限的容納能力的自然
36、環(huán)境的普遍重視。其次，在世界觀上，生態(tài)主義的出發(fā)點和最終依據是自然界的整體利益， 生態(tài)女權主義從整體論立場出發(fā)，指出人不在自然之上，不在自然之外，而在自然之中。再次， 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哲學基礎-非二元論是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人是論依據。從共時性上看，整體性表現(xiàn)為事物間的相互聯(lián)系和相互作用； 從歷時性上看整體性表現(xiàn)為事務所具有的內在連續(xù)性上。 生態(tài)女權主義所摸索的非二元論的經驗認識論， 為其本體論提供了認識論依據， 從人們經驗中感受到的固有的統(tǒng)一性、連續(xù)神圣性。這就形成了女性特有的與自然界休戚與共的關系。 生態(tài)危機的實質是女性原則的毀滅，這樣的發(fā)展建立在剝削和排斥婦女，掠奪并破壞自然界和本土文化的基礎上
37、， 不但破壞生物圈，而且造成富裕國家對第三世界國家的剝削，精英階層對下層民眾的掠奪。 女性原則的恢復就是把自然和婦女定位為生命和財富的源泉， 創(chuàng)造和保持生命的主體力量，向婦女和自然界學習生態(tài)智慧，重建人與自然、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公正和諧的關系。西方家長制的性別觀念把主動性、 創(chuàng)造性與男人相聯(lián)系，與女人相分離，為此需要轉變性別意識，建立一種無性別偏見的行為規(guī)則。 女性原則的恢復不但解放婦女和自然界，也解放男人，因為男人性、系統(tǒng)性中為其整體論的世界觀提供佐證。統(tǒng)治的邏輯是性別壓迫的根源。 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權利和承諾， 就是根除統(tǒng)治的邏輯和用統(tǒng)治邏輯貫穿起來的概念的框架， 非二元思維方式和價值等級觀念的
38、變革，根除二元思維方式和價值等級觀念，確立非二元的思維方式和非等級制觀念， 在關聯(lián)主義、歸納主義、多元論和整體論的基礎上建構替代性的概念。社會生態(tài)女權主義認為： 只有基于女性原則構建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社會經濟模式， 才能解放婦女和自然界。自然過程遵循的是女性原則。女性原則內涵是能動的創(chuàng)造性、多樣性、整體性、可持續(xù)性和生命在家長制統(tǒng)治中犧牲了自己的本性，“對男性而言，女性原則的重新恢復就是引導他們的行為和能動性定向于創(chuàng)建和增強生命， 而非削弱和威脅生命的社會”.所以女性原則恢復具有包容性，解放被壓迫者，也要拯救壓迫者。 “只有生命的創(chuàng)造者，才是生命真正的保護者”.二元對立使統(tǒng)治關系自然化，因此它是統(tǒng)治文化的認識論基礎。 生態(tài)女權主義的目的不是反對理性而是要重建理性，創(chuàng)造一種在二元對立之外的民主文化。 它既反對無批判的男女平等，也反對男女地位顛倒，因為這樣將仍保持二元對立的模式和對自然的統(tǒng)治，并在此基礎上提出無男性偏見的倫理學。男權制世界觀是一種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文化觀點，以至于人類無視這樣一種基本事實，即他自己的生命依賴于整個世界的完整和健康， 人類的生存與生態(tài)的平衡和穩(wěn)定密切相關。 生態(tài)女權主義挑戰(zhàn)一切統(tǒng)治關系。 它的目標不僅僅是改變那些行使權力的人，而是改變權力本身。
深度探索對當代西方女權主義法律思想論文
